在很久以前,有一年发大水,水很大很大,不知冲走了多少土地,淹没了多少人家。苟各庄的一线天,那时叫南山老沟,大水也灌了进去。那水呀,直到七七四十九天,才退出了沟口。
水退了,唯有悬崖沟里有个水坑还积满了水。天长日久,只见四壁青苔深绿深绿的,一湖死水长年不干,而且还时常看见一条大鲇鱼在里边游动。
不知过了多少年,那条鲇鱼成精了。
那时的交通可不象现在,走村串户都得架山走,这个沟也是人们来来往往的必经之路。
有一天,山那边沙岭西有个叫阎桂山的到这边苟各庄村,给他岳父过生日,可人去了好几天也不回来。家里不放心了,叫他弟弟闶桂水到苟备庄打听。但一走又是好几天,也不见返回。家里人觉得事情不好,赶紧找亲戚邻居帮着顺山沟往苟各庄方向寻找,边走边喊:“桂山、桂水”什么山洞、悬崖、山涧,金找遍了,可就是没找着。等到太阳当头,前边的人来到了那个水潭边时,只听那湖里的水哗啦哗啦响了一阵,一转眼,一条大鲇鱼浮出水面,张着血盆大口,黑油油的两条须抖动着,尾巴拍得水面山响,溅起满沟的水,身子足有一头牛那么大。受惊的人还没来得及叫喊,就被它那钢扇似的大尾巴扫进了水里,整个吞了进去。
从此,人们宁愿绕道,也再不敢走这条路了。
这一年,苟各庄丁二贵家养了一条大黑牛,长着一副好槽口,吃起东西来狼吞虎咽,因此长得膘肥体壮,油黑油黑的一身毛,虎实可爱。尤其那一对犄角直耸着,尖尖的象两把刀子。
一天,二贵的小子铁蛋放牛贪玩,上山捉蝈蝈,玩得正高兴,-看日头正午,赶紧下山牵牛回家吃饭。谁知牛早已不见踪影,左找右找怎么也找不到。回家告诉家里人出来寻找,可找遍了邻近的山山沟沟,还是不见,一家子人都慌了神。
谁知,半后晌,那黑牛自个儿回来了,满身泥水,那毛都一绺一绺的,一副精疲力竭的样子,边走边“哞哞”直叫,到了主人跟前,还是叫个不停,喂料也不吃,还是接着叫唤。这可奇怪了。仔细一看,才看到牛角上隐约有血迹,带着条条烂肉,还闻到一股鱼腥味。上了年纪的人们联想到下庄牤牛斗沙蟒的事,便出了个主意,联络一帮子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壮胆上老沟里看看。
七凑八凑硬凑了十来个人,结队进了沟里。人们小心地朝那湖边摸去,生怕那鱼精随时跳出来。临近湖水时,人们发现确实有一条老大的鲇鱼仰在湖边。人们喊叫,没反应;投去石子,没有动静。胆子大点的抄起木棍子走过去,戳它、打它,还是一动不动。大家确信它死了,才都大着胆子走到跟前,仔细观瞧。
只见鱼腹上有几处血淋淋的口子,还在汩汩冒血呢,用手摸摸鱼牙,光腻溜滑的,看看湖水,清静了,四周石壁溜光,大概是鲇鱼精游动磨的。湖边烂泥塘有零乱的牛蹄印,山沟满是泥点子。人们推断,可能是牛吃草到了这里,那鲇鱼精也想用尾巴卷住抻下去美餐一顿,不想牛的力气更大,经过一番激烈的“海陆”之战,结果竟被牛用犄角把鲇鱼精豁死了。
后来,人们为了纪念黑牛,就将这个湖起名抻牛湖。(许树勇整理)
|